噩梦一样的旧事又清晰浮现。
那个满身臭味的男人,捂着我的口鼻,粗鲁地拽着我的头发。
将我拖进那条死胡同。
他脱下裤子,把我摁在污水横流的地面。
差一点点,就差那么一点点,我的人生就会彻底毁掉。
是顾西洲及时出现,拯救了我。
也是他,在父母都嫌弃放弃我的时候。
站在了我的身边,说他会永远陪着我。
所以这六年,他伤我一次一次,我却仍是选择了原谅。
直到这一次,他说……那个姑娘特干净。
裴昭抱着我,轻声地安抚,耐心地哄。
我的身体从绷紧如石,再到后来慢慢地松软下来。
「裴昭哥。」
「我想试一试的,想试一试,能不能……」
「可是,好像还是不行。」
我冲裴昭笑了笑,眼泪却掉了下来:「很扫兴,是不是?」
裴昭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。
「岑安,听我说。」
他捧住我的脸:「这不是你的错。」
「脏的也不是你,是人心,是偏见。」
「道我都懂,可是……真的好难。」
人心本就是偏的,所以偏见永难消除。
「安安,相不相信我?」
「裴昭哥?」
「闭上眼,什么都不要想,全都交给我,好不好?」
「就像小时候,我背着你过河。」
「背着你过马路,背着你上到山顶。」
「每次你都闭着眼,趴在我的背上,乖乖的,说你相信我,不会让你掉下来……」
他抚摸着我的发顶,轻柔的吻缠绵落下。
我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榻。
紧绷的肌肉在他的亲吻下慢慢放松舒缓。
直到最后,吻落在那里。
像是干涸了很多年已经龟裂的一块土地。
忽然从地心深处沁出了清凉的泉。
干如齑粉一样的土壤渐渐湿润。
到最后,清泉将这块土地尽数浇灌透彻。
是死而复生。
是即将破土的希望。
我难耐地抓破了裴昭的肩膀和后背。
一道一道血痕,在他结实的肌肉上斑驳交错。
「小时候总嚷嚷着要给我当新娘子。」
裴昭拂开我额上湿透的发,声音暗哑:「怎么如今长大了,就不作数了?」